玻璃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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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句对白-地球上的星星》

”在这里,孩子要相互竞争,为了他们的未来。他们必须遵守秩序,纪律,付出汗水和血泪。“
男人听到这样的解释后,举起右手:
“Heil Hilter。“

离开学校后,男人和女友在后院里种藤蔓的种子。
“他们这么喜欢竞赛,为什么要养孩子,养小赛马不是更好吗?人类真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,人类真是愚蠢、冷漠、自私的生物。”
女人疲倦地放下园艺铲。她起身回屋,想为自己倒一杯茶。
院子里,男人还在挖土,执着地用那把小铲子,把藤蔓附近的土全部挖送,为它们未来的健康生长做准备。太阳快落山了,男人依然在挖土,直到夜色降临,黑暗包裹他的动作,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一位培育生命未来的教育者,更像是一位掘墓人。至少,站在屋内朝外看去的拉里是这样的想的。
阿诺德爱过多少女人?很多,她知道的有3位。她们分别占据了他的10岁,17岁,23岁。她们个性非凡,每一位都与众不同。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最后的那位。阿诺德说,他就像约翰克里斯朵夫,那时他的心快被年轻时的迷茫和彷惶打倒了,走入了一片没有出口的荒原,本能让他爱上了她。而她,真是全世界最天真嫉妒的女人。毫无疑问,她每天都缠着他,反复对他诉说自己有多么需要他,多么爱他,她称他为她的心肝。她反复询问那些像是陈述句的问题,诸如:“你爱我吗?” ”如果我死了,你是否会一同赴死?“ 这些问题在他心中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,因为他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只是一笑置之,并回报一个吻,而她的脑海里则是,你必须爱我,因为我爱你。我死了,你也要一同去死,否则你就不是真的爱我。
拉里一直都感到不可思议,这样一位伟大的教育家和音乐家,小说家,曾经竟然爱过这样的女人。她和世上所有的人都默许一个规则:门当户对。她本以为,他只会爱上那些出身良好的女人,她们能克制自己的嫉妒和爱情中的自毁心理,能够拥有男人却不占有男人。她是这样想的。而阿诺德听了之后也是报之一笑,并吻了她一下,说:
“我对爱情一窍不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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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没有个性的人》 奥地利 罗伯特•齐穆尔

“如果人们正儿八经从开启的门进来,就必须尊重门有一个结实的门框这个事实……谁有了它就不会说:这里已经发生、将要发生、必定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;而是虚设:这里可能、也许、一定会发生。虚拟感成为了一种独特的能力,能够预想到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,能够不把存在的事物看得比不存在的事物更重要。”
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分不清自己写的那些东西是日记还是小说,我要如何去面对它们,至今我依然没有找到答案。当有人问我,你在写什么,我总会语塞,我缺乏勇气去定义我的作品。我害怕那些从我嘴中滑落的标签,落在它们身上后,再也撕不下来。书里的大师们说,不要去管它,让事物和角色自身去象征吧。可是我该如何坦白我的作品它从未存在?它或许存在着,但是却已经被那些带着目的的意义掩盖了光芒,变成了意义的抽象游戏。现在我停下来,去读它们,我意识到,我已经在死亡象征的诱惑下忘记了那扇门。罗伯特·穆齐尔的话,它在我的脑海盘踞如此之久,我第一次读得这么慢。阅读他的作品需要的不仅是耐心,还必须有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勇气,那个世界:

“由于个性的拥有以对现实存在的某种乐趣为前提,这让人预见,某个对自己不抱有现实感的人会突然遭遇到这样的事:有一天他从床上醒来,看着镜中的自己,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个性的人。”
我能看到他,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在灰尘弥漫的工地上,在风中摇晃的钢架上,他们说贫穷不值得书写,那是最大的谎言,事实只是,贫穷的人们无法被书写,他们承受的痛苦是超乎那些衣食无忧的人的想象的,那些贵公子和小姐们在舞会结束后,想着掉几滴眼泪,便会托管家买上一两本狄更斯或者雨果的小说,试着去体验情感的灰烬,让自己那在奢侈中麻木的心重新恢复一点温度。
要警惕。她用“别管我”的姿态说出了这句话。
我把那些未完成的小说摊开,翻到最后,念出了这个算不上结局的段落,现在是12月,冬日的雨夜,窗户外淅淅沥沥,雨水像油漆一样黏在玻璃。接下来几天,我什么都不用再想了,只要往前走就好。加缪在3月的火车中意识到自己镜中的陌生,他是如何度过这段时期的?他没有告诉我,只是写道:“我成了时刻表、旅馆,还有那件等着我去完成的人道任务的囚徒。当我不再属于自己的同时,我也终于自由了。于是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,心里越来越平静,一个和平天地诞生,里面没有暴君,没有爱,并且在我之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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